第一千五百四十二章 到底是受了谁的指示 (第2/2页)
沙宾先生下意识地“哦”了一声,接过灌装的冰阔落吞了一大口,然后整个人便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似的,当场便瘪了下去。
“所以,您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呢?”芬恩部长又笑道。
“我们应该反击。她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对劲。应该是受了谁的指示,一定是别有居心的。在她的背后,一定站在联盟的敌人。部长阁下,我们不能放过联盟的敌人,不能放过民主和共和的敌人啊!”
沙宾议员又开始苦苦哀求,一副杜鹃泣血的样子,仿佛对面你的部长不答应,他就要一头撞死在这里的样子。
“议员,请让我整理一下您的观点。您的意思是说,帕罗庭夫人背后或许有幕后指示,需要做些行动,是这样吗?”芬恩上将道。
如果是在平时,一位经验丰富的参议员是不应该给别人找到把柄,但他却在短暂犹豫之后,咬着牙用力点了点头:“我们应该引起重视。至少是得调查一下的。”
芬恩上将打断了对方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议员。谢谢您的分享。”
“可是,阁下……”
“我说,谢谢您的分享,再来一杯冰阔落吧。”部长拿起了第二个易拉罐。
议员不由得阖动了一下嘴角,嗓子眼里的扁桃体里颤抖了几下,后面所有的话便都被按在了嗓子眼里,再说不出口了。他打开易拉罐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,然后便捧着冰凉的锡罐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在这一刻,他的身形和肩膀都显得特别佝偻和疲惫,虽然衣冠楚楚相貌堂堂,但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,精气神像是一瞬间都被抽走了。
50岁的时候被工厂开除的老技工都不会这么萎靡的。通常来说啊,只有被优化到社会上的银行业务经理和房地产推销员,才有可能是这个德行的。克雷尔·贝尔蒙特想。
总之,仿佛一个失业业务经理的沙宾议员就这样从克雷尔身边走了过去,仿佛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大活人。
后者一直等待议员先生完全离开了办公室,这才让自己坐到了沙发上。
芬恩·贝伦凯斯特上将似乎一直到这时候才发现对方,但他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示意。
“国会议员来拜访情报部长,这应该是很犯忌讳的事情了,更何况是在请求您私下调查另外一位极有人望的议员。沙宾先生这是演都不想演了吗?我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尽职尽责的先生,怎么当了几年议员,思维水平却堕落到这个程度上了?”
“沙宾先生是国防开支审计委员会的一员,管着情报部的钱袋子。来我的办公室里坐坐,不是合理的事情吗?”
联盟的情报部长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回答道,他的目光依然对着那边的电视,仿佛那位正在演讲的参议员女士是他魂牵梦绕的梦中情人,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。
“相关机构进行过分析,到后年大选的时候,埃斯科元帅不会有任何机会。如果执政党在拿不出什么可靠的人选,政权交替就是必定发生的事情了。”克雷尔笑道。
芬恩部长微微摇头:“关键的问题是,这位野心勃勃的议员女士可不准备等大选,而是想要弹劾埃斯科元帅提前大选的。”
“这样一来,执政党连可以替代的人选都来不及选出来了。那入主蔚蓝宫的就一定会是帕梅庭女士了。”
“这还不好说,蔚蓝宫的水还是很深的。”芬恩上将道:“不过,政权一旦交替,许多大企业就需要在国会中寻找新的代言人了。”
“怪不沙宾先生这么着急了。”
如果埃斯科元帅下台,他这个议员就一定会边缘化的,也就几乎失去了连任的可能性了。而我们也知道,在联盟的体制下,过了气的政客还不如过了气的演员呢。
“可是,弹劾也确实过了。埃斯科元帅最多是应对失措,但也谈不上什么无法挽回的根源性错误吧。而且,在这个时候大选……客观上来说对帝国是利好的。”
有一说一,克雷尔对代理大统领的埃斯科元帅还是很同情的。
这位在担任国防部长的时候做了不少实事的,算是一位很有能力的军政和军备统筹者。只不过,到了大统领的位置上,需要承担所有反对党、中立派系以及加盟国领导人的明枪暗箭,这就不是他一个军人能hold住的了。
所以说了,当初不就给您说了吗?别说大统领了,就是副统领您都是hold不住,一点点要慎重。可谁叫您眼皮子这么浅啊?
自作孽,不可活啊!克雷尔想。可是,作为国家的功勋军人,他不应该是以这么不体面的方式落幕的啊!
贝伦凯斯特上将却露出了没血没泪的冷笑:“是不是无法挽回的根源性错误,不在于事情本身的性质,找书苑而在于时间发酵之后引发的后果。帕罗庭夫人说的话是对的,冰谷城之后,全国范围内的治安确实在全面恶化中。这个时候卷入和帝国的全面战争,确实不是好事。”
克雷尔沉默不语,只是挑了挑眉毛。
“好吧,诺大的联盟,治安从来都是玄学问题。我们的边疆星区总有暴动,加盟共和国也常有二心。可这一次,动荡毕竟已经扩散到了我们本土的星区,甚至是涅菲。议员们已经感受到危险了。这就是最严重的事态了。”
克雷尔继续沉默不语,甚至还露出了一点笑容。
“好吧,就算是核心的星区发生了动荡,也不可能影响国家的国运。”
说白了,帝国历史打过不止一次内战,联盟难道就是永享太平的吗?千年国运从来就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过家家就能实现的。
克雷尔这才点头:“是的,部长阁下。动荡在这个时候渲染起来了,只要能可控,反而是好事。就像是一个患病的人,把低烧发出来,或许也是一种自愈的过程。”
贝伦凯斯特上将瞥了对方一眼,冷笑道:“这可不像是你这种人能说出来的话。”
“您不应该拘泥于刻板印象。想当年,我也是拧过螺丝,敲过钢板,拿过劳模的人。”克雷尔对自己的过往还是很自豪的。然后,没等到芬恩上将说话,他才收敛了笑容:“可是,太巧了,也太快了。阁下,现在的变化,可不像是低烧,更像是荨麻疹。您不觉得吗?部长,其实有句话我是赞同沙宾议员的。帕梅庭夫人背后肯定有一股力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