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(第2/2页)
“他是不是疯了？”
“好像是，披头散发，浑身黑乎乎的。”
主角吃完饭，打了个嗝。
然后推开站在门边的伙计，离开了。
主角走在街上，从怀怀里拿出雅雅画像，原来刚才是用了这个，这是他晚上在柜台画的所以才传送回这里。打工是不可能麻木地打工的，总得有点精神寄托，他想画东西，王权富贵的相貌早记不清了，王府的很多人欺负过他，所以都很不喜欢，总不能画老板和同事吧，曾经画过月初和红红，不想画同一个人，红红样子和雅雅差不多，那就没什么选择了。
画被撕了生气，不过是因为有人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而生气，并不是为画上面的内容生气。
走着，主角抬头，怎么又跑到狐城宫殿了？于是绕开跑到护城河河边。
一个大龄青年坐在河边，随手摘下旁边一棵柳树的叶子，放在嘴唇含着吹起一首小曲，他光着的脚在河水里荡着水。
看着水里的倒影，自己还是穿着破烂，头发披下来乱糟糟的。
有人走过来：“大哥，请问一下你知道怎么去苦情树续缘吗？”
大哥？是在叫主角吗？
主角转过身用疑问的目光看着问路的两个人。
女的躲在男的背后，低声说：“这好像是个疯子吧。”
主角指路：“苦情树的入口在那边。”
男的路人说：“谢谢啦。”然后两个路人迅速离开。
河水荡起波澜，一片叶子落在水中，然后树上两只鸟叽叽喳喳。
容容：“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绝望的身影。”
主角惊喜说：“容容姐？你怎么在这？”
“姐姐今天自己处理事务，我就溜出来散步呗。”容容坐在他旁边不远处，抱着腿看风景。
“哦。”主角也转头看风景。
容容说：“看样子，你最近过得好像非常不好。”
“还行，刚吃了一顿饱饭。”
“手上拿的那是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主角把画折起来放回怀里。
“你跟红红有点像，都把心里的事藏起来。”
“我觉得一点不像，起码，我不会冷面对人，还收保护费。”
“月初就不同了，藏不住心里话，离开涂山的时候，才走了几步，就回头把心里话全部跟姐姐说了。”
“东方月初……”主角心想就是因为东方月初豪迈坦诚才有如此成就吧，自己性格学不来东方月初，连学东方月初的草书字体都是按着写正楷一笔一划谨慎地写的，完全没有王者之气。
河里一个鹧鸪：“咕咕咕……”
容容说：“失败不可怕，只要还活着，从头再来就行了。”
主角拿起一个石头扔河里。
容容又说：“人向往自由，当被压得太紧就会难受，一定会找机会逃跑，你也是。”
主角说：“嗯。”然后用指甲掐断旁边的一根草叶，捏在手上玩。
容容站起来：“你还有没有兴趣当低等下人？”
主角没说话。
容容：“不早了，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容容慢慢离开，留下个背影。
主角继续看着夕阳下金色的河水。
容容的身影停了一下：“想的话跟我来。”说完继续走。
主角赶紧爬起来跟上去。
狐城的宫殿内，主角在迅速洗盘子。
一个侍女捧了几个盘子进来，微笑：“上一次不用自己洗盘子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“嗨，姐姐把盘子放下就行了。”
“你的效率比起小月初慢多了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东方月初呢？”
“哈哈哈，小月初像你那么大的时候已经离开涂山了。”
“哦。”
“不打扰你洗碗了，拜拜。”
“再见。”
主角穿着一身白衣服，捧着一叠洗干净叠好的衣服走在走廊。除了头发是黑的，没有狐耳外，和其他下人没什么区别。
雅雅跟他擦肩而过，感觉不太对劲，回头看，发现主角已经不见了。
雅雅对跟着她的侍女说：“刚才那个下人我怎么好像没见过？”
“二小姐，这是新招的下人。”
“哦。”
傍晚，藏书楼，容容在批阅奏文。
敲门声。
容容说：“请进。”
主角端了个托盘，上面放着饭菜，和一盏用琉璃罩罩着的油灯。
“容容姐，辛苦了，该吃饭了。”
主角进来把饭菜摆在桌上，然后把油灯点燃。
“今天怎么是你送饭？”
“我专门拜托送饭的叶叶让我送的，容容姐收留我，我还没表示过谢意，谢谢容容姐。”
“啊，这样啊，我不客气了，不过平时都点蜡烛，今天怎么送盏油灯过来？”容容夹起菜吃。
“这里那么多书，万一打翻了蜡烛那就麻烦了，所以我买了盏玻璃罩的油灯。”
“哦呵呵，想得不错。”
容容吃两口饭，然后把奏折翻了一页，边吃边看。
“容容姐，吃完饭再看书吧。”
“涂山事务不能拖，一拖就出大问题了。”
容容把饭碗放下，然后马上朱笔在奏折写东西。
“帮我去书架第三百六十行，第一百二十八列，把方略志拿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主角看着一堆眼花缭乱的书，不知道哪个是第几行第几列。
容容说：“怎么还没找到啊？”
“我不知道这是第几行了。”
“书架下面有标签。”
主角低头一看，发现下面有一些铜刻标签，然后很快找到了容容想要的书拿过去。
容容接过书，摊在桌上迅速翻开，眯着的妖精睁开了，在认真看书，然后在奏章上写东西，写完后说：“你去把奏折发下去。”
主角指着自己：“我？”
容容没回答，继续看下一份。
主角拿着奏折出来，不知道怎么发出去，于是问楼下的侍卫：“两位大哥，请问二当家的这份文书怎么发出去？她叫我发出去，我不知道给谁。”
侍卫拿过奏折看了一下：“这都是昕昕处理的，她去吃饭还没回来。”
“啊？那我怎么办？”
“先拿回去，等他回来你再给他。”
“哦。”
主角拿着奏折愣愣地又回到二楼。
容容又批好了一份，转身看到主角抱着个奏章还没发出去，有点不高兴：“不是叫你马上发出去吗？”
“我问了楼下的侍卫，他们说这都是昕昕处理的，昕昕又不在。”
容容恢复眯眼微笑：“忘了，你是个刚来的低等下人。”
容容拿出个玉牌，递给主角：“跟楼下的说，这是三百里加急，马上送出去。”
“是。”
主角又拿着奏折和玉牌下来递给侍卫，侍卫看了之后马上拿着奏折走了。
主角又回到二楼，站在一边看着容容不停地批阅奏折、急报、廷寄等等，写了一份又一份，但是饭还是一口都没吃。
主角低声说：“容容姐，饭都凉了，等一下再写吧。”
“哦。”容容又捧起饭碗刨了几楼，然后把筷子插饭里，左手捧着饭碗，右手写字，写完后又刨几口。
处理涂山事务，有那么忙吗？平时都看她们在城墙上休闲娱乐，玩玩闹闹的，好像根本不用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事，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。
主角站着等容容吃完好收拾东西，等的时候随手抽出书架上一本书看，是历任当家的处理事务的记录，主角津津有味地看着。
“昕昕参见二当家。”
主角把书合起来放回去，然后看一个男的白狐进来。
“昕昕，快把这堆处理好的公文整理一下，然后发出去。”
“好。”
昕昕把不同公文迅速分类放地上，好像在发扑克牌。
昕昕看到主角，问：“请问你是谁？”
主角说：“我是来送饭的下人，在等容容姐吃完饭。”
容容把饭碗放下：“我吃饱了，你可以拿走了。”
主角看到容容只吃了小半碗，以为容容见自己站太久，不好意思让自己继续等而不吃了，于是赶紧说：“容容姐，不用顾虑我，我等你吃完再收拾吧。”
容容眯着眼，留着灯光看书：“我吃饱了。”
“容容姐……”
主角只好把饭端出来，来到门口。
侍卫：“二当家又只吃了半碗饭啊？”
主角：“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