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宁卷 第三十三回 乱花渐欲迷人眼2 (第1/2页)
然而监视行动并没有像我想象中那么顺利。
第一天晚上,一无所获,章直讲和洪主簿两人均待在自己的府里没有出门,也没有其他人进出。
次日白天,二人均是一早出门到国子监,处理日常事务,接触的人据盈盈汇报,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。
次日晚上,两人依旧待在府里没有出门,入夜之后的府门始终是紧闭的。
第三日白天,心急如焚的盈盈顾不得被人识破,乔装打扮了一番亲自跟踪章直讲,却依旧没有新的发现。
今日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,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是不是选错了目标。最后,我决定将范围扩大到东方府,同时入夜后亲往几个府门口蹲守。我和盈盈、程朝阳领了几个家仆,分头监视章府、洪府和东方府。
三个人正好都住在国子监附近的津律坊内,区别是东方司业的宅邸占地十数亩,高墙大院、朱门素壁,十分气派。而洪主簿和章直讲的住处则相对寒酸许多,尤其是章直讲家,只是普通的几间平房而已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夜色渐深。开始的一个多时辰里,章府没有任何动静。只有更夫巡回打更的声音,回荡在坊间。
二更过后,一辆秀气的钿车缓缓驶来,停在了章府门口。我顿时来了精神,这么晚了,会是什么人造访章府呢?
紧接着,从车里下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。
女子下车后,又伸出手臂,恭敬地扶下了一个白衣少女。少女衣着考究,头戴帷帽,帷帽的纱网罩住了脸,看不清面容。
看样子,两人应该是主仆关系,丫鬟模样的女子快一步上前叩门。不一会儿门就开了,两人环顾四周后入了府。
跟踪了这么些时日,终于发现可疑的事情了!
身边的家仆告诉我,这几日从未见过此二人出入章府,那说明她们应该不是章府的女眷。而在盛朝,二更天都已经是就寝的时间了,还有什么人会深夜去别人家里?更何况是两个年轻靓丽的女子,这个于情于理都说不通。
这时,一个家仆来报,说他们在东方府门口发现一辆钿车驶出,一路驶到这里来了。
白衣少女是东方府的!我的确听说东方明有个尚未出阁的女儿,可这东方娘子到章府来做什么?
事情变得愈发扑朔迷离。
我让家仆叫来程朝阳和盈盈,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。我担心打草惊蛇,倾向于守在门口静观其变。而程朝阳主张直接进府查问,他认为如果少女真的是东方明的女儿,等她们出来我们也不大方便上前拦截,即便拦下来,多数也问不出什么。
程朝阳说得不无道理,加上盈盈也支持他,我们决定直接进府查看。
我带着盈盈,敲开了章府大门。表明身份之后,我们被请进了并不宽敞的中堂。
章直讲长发未束,一面整着衣带,一面小跑着迎了出来:“祭酒大人大驾光临,卑职有失远迎、有失远迎!”
我随口应和着,目光迅速地扫视观察四周。看章直讲的样子,好像是刚从卧房里出来的,中堂里除了一个丫鬟,再无他人。但几案上却有两圈水迹,应该是放过茶盅后留下的。
章府虽不阔绰,还是请了家仆的,收拾得也十分整洁,没有道理主人已经入睡了,放过茶盅的几案还没有擦拭干净。我们刚才一直守在府门口,钿车没有离开,人也没有出来过,所以我断定两名女子应仍在府内,心下有了计较。
章直讲恭敬地请我入座,又命仆人上茶倒水,满脸堆笑地问:“大人深夜造访,不知有何要事?”
我清了清嗓子,摆出官架子道:“章直讲,你好大的胆子!竟敢‘偷梁换柱’,诬陷程朝阳作弊!”
章直讲脸色骤变,战战兢兢地拱手道:“大、大人何出此言?卑职不敢,卑职没有诬陷任何人啊!”
我柳眉一挑,趁热打铁道:“哼,你不承认也没用。笔迹专家已鉴定过那份小抄,并非程朝阳所写。你工于书画,又善临摹,怎会分辨不出真伪?”
笔迹专家?话一出口我就意识到,情急之下竟用了一个现代词汇。章直讲果然一脸茫然,惶恐地问:“敢问大人,何谓笔迹专家?”
幸亏我如今的身份是代理祭酒,皇后娘娘的亲信,便也懒得跟他解释:“这你就不用管了,总之本官现在认定那份小抄是你伪造的。说!你为何要诬陷程朝阳,居心何在?”
章直讲的脸色阴晴不定,他焦躁地摆手道:“卑职不敢、卑职不敢!卑职并未伪造小抄啊!”
虽然我明显觉得他是在撒谎掩饰,但如果他一直这样不肯承认,我也拿他没有办法。
我正一时拿不出主意,一个娇嫩的女声喝道:“你胡说!”
旋即从里屋走出一高一矮两名少女,吓得原本就有些哆嗦的章直讲一个踉跄,愕然道:“你、你们不是从后门离开了吗?”
白衣少女气鼓鼓地指着章直讲质问道:“你不是说此事祭酒大人已经定案了吗?你竟敢欺骗本娘子!”
我等着看他们唱得是哪出,并未做声。少女说完,转身向我施礼:“民女东方婧妍,拜见祭酒大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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