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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7 诡异的证据

07 诡异的证据 (第2/2页)
  
  江祭臣抬手拍了拍司杨廷的肩膀:“我相信你。”
  
  江祭臣的这个举动,让司杨廷想起小时候,他努力在书房啃历年来的重大案件,就是想要吸取其中的经验,让自己断案子的水平提高些,每每都是在书房一坐就是一整天,连餐食都在书房里用,那时候的他不过七八岁年纪,背靠在书架上,从日出到日落,他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能超过江祭臣,每次入夜,江祭臣都会到书房来找自己,倒也不是为了帮助他什么,只是靠在书架上站着,却总是不说太多话,只是陪着他,口中只说一句:“我相信你。”每到这时,司杨廷都会觉得江祭臣的鼓励有些刺耳,但当他有些看不明白的时候,江祭臣便会与他一起席地而坐,为他讲解案情,从七八岁,到十七八岁,一直到江祭臣彻底离开,他已经习惯了江祭臣的冷漠,也习惯了江祭臣的帮助,而这一次,是江祭臣需要自己的帮助。
  
  江祭臣对司杨廷笑笑:“我相信你。”随后便转身抬脚先行离开,司杨廷看着江祭臣轻新洒脱的背影,心中倒不是滋味,甚至有些责备自己,如果自己的能力能更高一些的话,或许就不会让哥哥跑这一趟,可是现在证据确凿,他又能怎么办?
  
  江祭臣感觉到司杨廷在身边没有行动,他回过头来,原本冷漠的脸上,却看起来挂着一丝温暖,那是信任的眼神,司杨廷觉得心中暖暖的:“走啊。”
  
  司杨廷快走两步,跟上去,却不敢离江祭臣太近,不知为何,总会觉得这件事让江祭臣蒙冤,是自己的不是。
  
  众人回到大理寺,走进大门的瞬间,大理寺所有的人都看向江祭臣,就像是在看待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,同时,在看向司杨廷的时候,眼神中也有些许厌弃,本来平时司杨廷在大理寺内就不太受人待见,很多人都觉得司杨廷之所以能成为大理寺少卿,完全是因为他的父亲的加持,按照他自己的能力,根本就达不到这个水平,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,司杨廷叛的很多案子都是跟江祭臣一起完成的,抓捕的很多凶犯,也都是在江祭臣的帮助下完成的。而这一次,江祭臣以犯人的身份来到这里,就像是一个不可名状的笑话。
  
  江祭臣冷漠着脸,就像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表情一般,司杨廷却是心中难过,他抬手轻轻拽了拽江祭臣的袖子,江祭臣感觉到,回身对司杨廷一个干净的笑容,并对他点点头,众人便一路走向内堂。
  
  付凌天正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卷宗,听到众人回来,便抬起头,不苟言笑的模样,棱角分明的脸上,看得出几分不近人情,他放下手中卷宗,先是瞟一眼司杨廷,随后看向江祭臣:“委屈你了,原都是自家人,不该当众带你回来,但这个案子,目前看上去你的嫌疑太大,且是唯一嫌疑人。”
  
  江祭臣笑笑,点头:“我懂,劳烦付凌天大人。”
  
  付凌天只“嗯”了一声,便继续拿起手中卷宗:“你第一次出现在张员外家,是什么时候?”
  
  “失踪案后当夜。”江祭臣并不想有任何隐瞒,据实陈述。
  
  付凌天放下手中卷宗,起身:“你是在否认失踪案与你有关。”
  
  江祭臣声音平稳:“是。”
  
  “那么当夜发现的证物又作何解释?我命人查过,哪幅画作的笔锋,却是是你的。”付凌天皱着眉头,不怒自威。
  
  江祭臣也并不着急:“那幅画并非我画,且在那之前,我从未见过张家公子,况且,大人请细细琢磨,他们一家从巴蜀而来,为的便是今年的殿试,又不是京城的纨绔子弟,又何来对我那藏花阁感兴趣?”
  
  众人听着江祭臣的话,似乎觉得他的话有几分道理。
  
  江祭臣唇角轻轻一勾:“其次,这证物其实正好应该是我最好的离罪证物。”
  
  “怎么说?”付凌天冷声道。
  
  江祭臣靠近一步,看一眼付凌天桌上的卷宗:“常听闻付凌铁面无私,任谁在您手中,三言两语便能听出破绽,且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,那么付大人可曾想过,在下也常与司杨廷一起帮助大理寺破过案子,一般的犯罪行动,我都能猜得一二,况且这次的案子,漏洞太大,若真是我所为的话,我又何必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,将直指向我的证据留在现场?”
  
  付凌天不说话,只是看一眼司杨廷,周围的人窃窃私语,司杨廷低下头去,不敢回应。
  
  付凌天走近江祭臣,轻轻笑着:“但前日司杨廷带你去见过张公子,当夜,你也没有不在场的人证,据推断,张公子死于子时三刻,那时候,有人看到过你出现在东市居住区域。”
  
  江祭臣眼角一跳,正眼看向付凌天:“看到我?什么人?”
  
  付凌天冷笑一声:“张家书童,你怎么解释?”
  
  江祭臣眯着眼睛,许久不说话,看着付凌天,司杨廷半张着嘴,不可思议的样子,靠近上来:“不可能!那书童根本就没见过他,怎么可能会在那么黑的夜晚认出他?”
  
  付凌天听出问题,看向司杨廷:“你刚才说,认出他?怎么?就算见到,也不该认识吗?”
  
  司杨廷一急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是说,那书童会不会是看花了眼?”没有人回答他,他便继续说道:“按照现在所查到的情况,张公子死前,额间有一朵江祭臣作画时,常用的落版彼岸花,但这并不代表,凶手就是江祭臣,这做法也太拙劣了吧!”
  
  付凌天冷眼看向司杨廷,眼神冰冷。司杨廷下意识得后退一步。
  
  江祭臣笑笑,继续说道:“刚才路上听说,死亡现场很有仪式感,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画?”
  
  付凌天再次瞪着司杨廷,司杨廷嘴硬上前:“这情况明显是不对劲的,他不是凶手,我为何不能跟他讨论案情?”
  
  付凌天无语得看着眼前的司杨廷,摇了摇头:“且先回去,近日不许离开长安城。”
  
  江祭臣看着付凌天笑笑:“是,小人明白。”说罢后,对司杨廷使了个眼色。
  
  司杨廷却像是没有看到江祭臣的眼神,还要上前去理论,被江祭臣一把抓回来,他脸上的笑容宛若春日阳光,温暖和煦:“多谢大人。”
  
  离开大理寺的路上,江祭臣走在前面,司杨廷跟在身后,他不解得上前:“我没明白,付大人什么意思?今日叫你过来,好像什么都没问,也没有关押你,只是让你不要离开长安城,那为什么要大张旗鼓得让我带你来呢?”
  
  江祭臣笑笑,没有回答。
  
  司杨廷上前两步,追上江祭臣,拦在他身前,不让他继续向前走:“总觉的哪里不太对劲,他也只是你是无辜的,对不对?”
  
  江祭臣笑出声来,用扇子敲了司杨廷的头一下:“你平日分析案子的时候,倒显得聪明,怎的现在看上去呆呆傻傻?难怪大理寺的人都不服你。”
  
  “他们不服我还不是因为你的存在?”司杨廷说着,意识到说错话,立刻闭上嘴,“就算没有你,我一样能把案子给办好!”
  
  江祭臣笑笑,看着眼前司杨廷劲儿劲儿的模样,笑出来:“我相信。”
  
  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司杨廷问道。
  
  江祭臣停下脚步,看着司杨廷:“张公子的尸体现下何在?”
  
  “在仵作那里,你想怎么样?”司杨廷说完,惊讶得长着嘴,“你该不会是.......不行不行,我没法交代,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,我怎么带你进去啊?”
  
  “今晚如何?”江祭臣看着眼前的司杨廷,“既然整件事都是冲着我来的,我倒想看看,对方到底想告诉我什么,废了这么大的周折,他到底想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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