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六十五 遇袭 (第2/2页)
一声巨响过后，房间颤动，门框脱落，连带砖墙一起碎落大半。
白大方紧抱费桑瑜，二人面面相觑，灰头土脸，脑子都是嗡嗡的，还没从爆炸的余波中缓过劲来，直到一滴温热猩红滴落在白大方鼻尖。
白大方猛然一惊，抬手拂去费桑瑜娃娃脸上灰尘，姑娘左侧脸颊半指宽的伤口清晰可见，多半是被爆炸中某块飞石所伤。
「妈的！」
白大方怒不可遏，扶着费桑瑜靠床坐下，拿起床巾帮她按住脸上伤口：「桑瑜，你先坐会。」
心有余悸的费桑瑜温顺点头，顾不得脸上那几乎能让她破相的伤口，担忧道：「你注意安全……」
白大方走出卧室，整个客厅漆黑一片，门窗皆已碎裂。屋外走廊传来打斗声，白大方怒冲冲地跑出门，见外卖员和几人扭打一团，大概就是刚才喊话的三法司衙门。
外卖员身材不高，但以一敌三丝毫不落下风，出招章法错落有致，明显的练家子，估计没少和人动武。
白大方飞速迈近，眼中涌出灰雾，径直挥拳，正中外卖员胸口。
外卖员倒飞而出，砸在电梯门上，发出一声闷响。他迅速起身，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，不顾胸口疼痛，一个跨步直逼白大方而去。.
白大方不闪不躲，抬手一挡，任由小刀穿过他掌心，鲜血从皮肉中渗出，染红了整个袖口。
一旁三法司衙门的人想上来帮忙，却听白大方低吼一句。
「滚！」
白大方低头凝视外卖员，眼中近乎能喷出火来，说迟那快，白大方再次飞起一脚，奔着要人命去。
全身被杀意笼罩，外卖员刹那回神，脚下莲步生风，似浮光掠影一般闪躲而开。随后他腾空而起，在空中旋身，大手一挥，数片飞刀似点点繁星自空中坠落而下。
可让外卖员没想到的是，白大方依旧不退反进，迎着飞刀，伸手直掐他喉咙。在空中的外卖员避无可避，一息过后，被白大方死死按在墙上。
白大方抽出扎在手腕上的飞刀，杀意滔天。
「留活口！」
三法司衙门的人异口同声，可白大方置若罔闻，。
「大方，别……」
费桑瑜踉跄扶墙而出，捂着伤口的床巾被鲜血染得通红。
白大方不得不压抑住心中暴躁，，放下飞刀，呼出一口长气。
一小时后，三法司衙门顶楼的招待室内，费桑瑜依偎在白大方怀中。因为走得急，她没来得及换下睡衣，三法司给她送来一条毛毯裹身保暖，脸上伤口被简单处理后贴上了纱布，大概率会留下疤痕。
白大方将姑娘搂紧，手中摩挲着那黑色方块，满心愧疚。
「杀手大概率就是靠这玩意定位的，我们把它取出来，应该是打草惊蛇了。说到底，我不该领归叶叶来找你的。」
「没事……」
费桑瑜故作轻松地摇摇头。
没有女人会不在乎自己的脸，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。费桑瑜虽然平日不修边幅，嘴上也没多提，可低沉的神色是肉眼可见。
「对不起，桑瑜。」
白大方低头轻吻姑娘额头。
「一个疤而已，我妈会给我找最好的美容医生的。」
费桑瑜继续安慰自己，也安慰着白大方。
二人温存片刻后，房门被人敲响，费桑瑜大喊一声「请进」。
屋门打开，一高大男子迈步走入，白大方在照片上见过他，今天却是头回见到真人。
三法司衙门总督——郭乐！
郭乐独自一人，身旁并未跟着手下，手提一台老式录音机，看模样，年头能比白大方还大个几岁。
「郭总督。」
费桑瑜起身抱拳行礼，她是衙门体系里的官职人员，面对这最大的上司，必要的礼节还是得到位。
郭乐态度温和，挥挥手，示意费桑瑜坐下：「俗礼就免了吧，你刚受了伤，坐着就好。」
他将收音机摆到桌上，回身拉起窗帘，关死门窗，确保隔墙无耳后，无奈叹气。
「现在哪怕在三法司衙门总部，我也得处处提防，没人可信咯……」
「你哪根筋抽了，来我们面前哭惨？」
白大方毫不客气，没甩半点好脸色，郭乐让人跟踪费桑瑜的事他还记恨在心。
费桑瑜抬起用手肘捅了捅男人，她可不乐意话还没说两句，白大方就把局面搞僵。
郭乐倒是毫不在意，直奔主题：「去监察司举报尚禄，是你的主意？」
「是。」白大方应答。
郭乐紧接追问：「为什么让费桑瑜实名举报，自己不去？」
白大方痛快回复：「你应该能知道，我还是假释期间的杀人犯，督查院不会受理我的举报。」
「对喔，差点把这事给忘了。」
郭乐一拍脑门，啧啧两声：「你来历不明，但人脉是真广啊。那么多条人命，刑部说放你就放你，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。」
不难听出，郭乐语气中多有不满，想来对刑部司法态度的积怨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不少从三法司衙门送去刑部的犯人都和白大方一样，只需一个花钱的消灾的保释手续，就又能继续快活。
「不过我还是得谢谢你，要不是你举报，我还真不知道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尚禄是这个德行。
现在我在三法司衙门里，是一个可用的人都没咯……」
身为三法司衙门总督，这话从郭乐吐出来，悲哀又悲凉。
白大方不屑道：「你想把自己拎出来？」
郭乐讪讪一笑：「你觉得尚禄贪污我也有份？」
「谁知道呢？」
白大方还是相信那句老话，上梁不正下梁歪。
郭乐不予反驳，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拍到桌上。
「我小舅子，彭家三少爷送来的，卡里是二十亿，每一分一毛都洗的干干净净。哪怕监察院来查个底朝天，也查不出半点猫腻，我一分没用过。
那几百万的脏钱，你觉得我能看上眼？」
郭乐深吸一口长气，挺直腰杆。
他郭乐做官，对得起天地良心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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